杂谈 | 性别对立和两性的不安全感

CW小管家 CW未命名色彩 2021-12-19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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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CW未命名色彩。

作者 | 时七

编辑 | 暮云

图源 | 网络

制作 | 朱迪


# 绪论 #

我是一个早产儿,一个女孩子。


因为前者,刚出生的我体弱多病,急需要一笔钱进行急救。而因为后者,我差一点没有能够拿到那笔钱——也差一点,为那年中国溺死女婴的数目增加上一个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的一。


正是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一个一,构成了我对性别歧视的第一个浅显的印象。


后来,年幼的我在经济发达的东南沿海地区慢慢长大,顺利长到了入学年龄,趁着那时择校热和学区房还没有那么天花乱坠的时候进了离家最近的一处普通小学,也成为了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学生。


小孩子天性烂漫,平时的我过早显出了活泼开朗的天性,遇见任何好事情便随时乐呵呵地大笑,惹得有一次,我的班主任对我说了句“时七,你这样以后可成为不了淑女呀。”


那时候的我太小,还不懂得老师这句话后面包含的浓重的社会性别含义、还不懂得“淑女”这两个字里包含了满满的社会对于女性的性别刻板印象和……满满的恶意。


但不知道为什么,老师的这一句话比那时候的第一次心动、第一次结交到好朋友都更要令我印象深刻。


也许是因为我从这句话里体会出了一点轻微的恶意,一点本不该我承受的恶意(毕竟我那个时候是在世俗意义里的听话懂事成绩优异的好学生,按照常理本不该遭受类似的责备)。


再后来,高中选课,我抱着对文史哲一直以来的兴趣,毫不犹豫地在向父亲征求意见后选择了文科。


我以为这正是天大的好事,我喜欢文科,而我也正好擅长它。可我没想到,我的父亲后来每每谈及这件事情,都会这样向外人解释“女孩子嘛,学不会理科,正好她文科成绩好,以后当个老师或者考个公务员,都挺好的。”


我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太对。


学习时理科成绩优异的父亲似乎在这句话里隐隐透出了两个讯息,一个是“文科无用论”——文科成绩好,似乎只是为了当老师或者是考个公务员混口饭吃似的。但我想,更重要的是第二个讯息,“女孩子嘛,学不会理科,以后只要工作体面安稳一些,这样就好了。”


我那时便感觉到了没来由的羞辱。这不仅仅是对我不太理想的理科成绩单的羞辱,更是对我的性别的羞辱。


虽然身为女孩子,但我和全班所有男孩子坐在一起读书学习,我不是最优秀的,但我的成绩和同样在老师口中成绩优异的男孩子相比也并没有逊色到哪里去,而我的理科成绩和后来一起分到文科班的成绩优异的男孩子相比更没有差到不可提及的地步。


也就是说,哪怕是用不合理的“成绩评价论”来评价,我也不该得到这种羞辱。


我对文科的热爱,却借父亲的口和旁人的社会评价体系成为了一种“由于学不会理科”而变成的将就。


再后来,每当别人问起我的选科,我也会学着父亲模样说着“选的文科……理科太难了。”而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看见对方的表情从诧异到理解到同情——诧异的是我的选课,理解的是我口中吐露的理由,同情的……我猜、是我的未来。


而这,在我另一位同样学文科的成绩优异的男孩子身上,表现得更为尖锐。


“男孩子”、“文科”这两个词语只要一旦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得到的永远只有无边的诧异和难以掩饰的同情。男孩子怎么能学文科呢?男孩子学了文科能干什么呢?男孩子学了文科能够赚到大钱吗?


而恰巧,我的那位朋友性格温润而不过分张扬,完全不符合世俗定义的“支配性男性气质”,也因此,他所遭受的指指点点也就更多了。


他很有压力,压力之下,只能拼了命地想让自己变得优秀起来——到现在,我看着他被迫地主动一步步划向“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的边缘——一心只顾着打磨自己而忘记了自己当年选择文科的真正初心。


这正是社会给男性和女性定下死板的的性别气质的后果。

这正是性别歧视的恶果,也埋下了当下逐渐愈演愈烈的性别对立潮流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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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性恐男:女性的不安全感

我把微博卸载了,却又时常忍不住去看热搜。我对热搜中刻意强调的性别字眼越来越敏感起来,诸如“××市男人在地铁对女乘客进行不当行为”等等热搜标题,因为我知道、这类热搜下面的评论,一定是一片性别对立言论。


回看前几个月,娱乐圈不少男明星爆出惊天巨瓜,粉丝们的房子一座接着一座地塌,而有关杨笠“普信男”之梗化生的嘲讽也在愈演愈烈,与此同时我也经常在不少评论区看见“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姐妹要保护好自己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诸如此类的言论。


这种看似极端的言论是真的只是由于一时的情绪使然吗?

显然不是的。

李波在《性别失衡对犯罪率的影响研究》中写道:“早在1842年,Quetelet在逮捕率统计数据中就发现男性过多。随后的研究和统计数据也都支持这一观点。大多数类型的犯罪,尤其是暴力犯罪,男性的犯罪率比女性要高,尤其是严重侵犯 (犯罪) 长期以来一直是男性比女性高得多。在青少年和成年时期,男性往往从事更多的犯罪,男性比例高的社会往往犯罪率也越高,因而会对社会治安产生较大的负面影响。”


而回望近几年的新闻,偷拍、强暴、杀妻等新闻屡屡见诸报端,正如《我告诉你女孩子一生都要害怕些什么》的歌词里写的一样:“第二怕三色的温床,望远镜中窥伺目光。冰淇淋车会变成狼,碎花短裙会招来肮脏。就算侥幸于亲人手下,也低人一等存活世上。”“第四怕爱人若握刀,便是无处可以逃亡。爱字能将暴力赦免,即使求救声如何响亮。但你要为了求生反抗,被处决就是理所应当。”


无论是跟踪偷拍、强奸还是家暴,一方面女性求救和伸张正义的呼求透过互联网更能直接地被我们所听到,但与此同时,由于恶性案件而引起的恐惧也随之与日俱增。


CW活动那天,我在晚上十点回学校,而同学关心的一句“女孩子还是打车回来吧”的提醒着实将这种蔓延的恐惧血淋淋地展示在我的面前。


除了专门针对于女性的犯罪和我绪论中提及的未成年性别歧视现象,步入社会后的性别歧视的现象其实更为无法挣脱也更加无处不在。


职场歧视中的招聘歧视、岗位歧视、升职歧视、工资歧视,某些法律条文中暗含的性别偏向,最重要的是社会性别中内涵丰富的所谓“女性气质”,对女性相夫教子、生儿育女等任务的强制限定,对“男主外女主内”等传统思想的强制固定,甚至不得不承认的是、有的性别歧视现象太过隐蔽以至于我们很难发现——但它们存在,并往往在这个社会里根深蒂固。


也正是因为只凭借性别而区分的男女二元对立以及这种区分的受益者绝大多数情况下真的只有男性群体的种种现象,才是女性恐男现象永远的温床。



(二)男性厌女:逐步走向社会撕裂的性别对

在提及男性的不安全感之前,我们不妨缓下脚步,去探究一下在此之前的“厌女”步骤。


在百度百科上,“厌女”被解释为“歪曲、贬低女性的形象,表现为对女性化、女性倾向及与女性相关事物的厌恶。”。关于“厌女”的相关文章里也解释道:“‘厌女症’强调的是社会文化对女性的桎梏和压迫。社会学家Allan G. Johnson认为:“厌女症是对女性的一种文化态度,因为她们是女性,所以对她们怀有蔑视和仇恨。厌女症是性别歧视的意识形态的核心部分。”而这种心理,其实弥漫在整个社会中。


我们不妨举些例子,屏幕前的你也许曾经听过这些言论——“小肚子再瘦一点就更好了呢”“谈恋爱的时候不要跟女生讲道理啦”……其实,无论是外貌焦虑还是隐约的“单一性别气质”的限定,都是“厌女”的某种具体表现。


提及“厌女”,又不得不提及incel群体,根据网络相关介绍:“Incel是由 Involuntary Celibate 组成的合成词,中文意思是‘非自愿独身者’,他们对女性和性生活活跃的男性都抱有敌视态度。而在现实社会中,他们通常因经济条件或其他非自愿的原因而无法找到伴侣,难以建立两性关系,并把自己的不幸归结于女性,常常极度针对女权主义。


“长期以来,Incel 这个神秘组织的成员分布在各种厌女狂和边缘亚文化圈子里,因为不受女性青睐,他们表现出对女性极端的厌恶和仇恨感,并使用自己的一套话语体系合理化自己的恶劣行为,讨论、散播各种有害思想。‘Incels’ 喜欢披着科学的外衣,合理化自己仇恨厌恶女性的思想。比如他们相信‘80/20规则’,认为女性的慕强心态导致了80%的女性会不可避免地被最具吸引力的20%的男性所吸引,剩下的男性沦为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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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群体也在逐步从西方扩展到东方、扩展到中国——“在中国台湾,网络上有个新兴宗教‘母猪教’,一些自认为受到压迫的男性针对他们认为行为失德的女性进行‘精神喊话’。”


“他们公开批判‘特定女性’:比如隐瞒自己过往情史或‘滥交’等‘令人不耻’的行为、‘女权自助餐’(指想要获得父权下男性同等权利,却不愿付出同等劳动力成本的女性)等等。”


“但探究这群人的本意之后我们会发现他们根本不是为了创造男女平权,而是回头拥抱古早父权,认为女性应该洁身自好、恪守妇德、服从男性。”


而在知乎上,还有着与“Incel”关系密切的“MGTOW”话题。“MGTOW(Men Going Their Own Way),即男性米格道,‘米格道’的字面意义指的是‘走自己路的男人们’,是一场全球社会风潮。”


“简单地说,MGTOW就是认为男性在他们婚姻中是遭受不公的,所以宗旨就是要男性拒绝婚姻,拒绝生育下一代。注意,‘米格道’并不拒绝性生活,就是你可以到处睡,甚至跟小姐睡,但不结婚不生育。”


“参与MGTOW的人是选择尽一切可能在法律和情感上彻底远离女性的男性,重视男性自我权利,相信只有自己有资格选择自己的人生走向,拒绝按照传统风俗或女权主义向女性妥协。”


这群人相信着,“在今天的文化中,女权主义追求的是女性特权,我们相信男人受到的歧视和女性受到的歧视一样严重。”


固然,男性群体也遭受着当下性别不平等的伤害,但绝不能因为由于某些不太好的女性行为而使得自身遭受到伤害便忽视了同样遭受伤害的女性群体。不仅两者遭受的伤害程度是不同的,更为重要的是,男性在某些情况下的确是女性遭受伤害的既得利益者。进一步来说,我们更不能忘记去探究那些做出所谓不当行为的女性群体背后的原因是否同样有社会建构的性别不平等和性别偏见的原因。


这群人,因为自己在情感方面的失意而将矛头对准了整个女性群体,明显是不愿正面直视问题的表现,只是习惯性地使用“一根大棒打死所有人”的武断视角来评判两性之间的冲突。


看到这里,我想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性别不平等与对立,伤害的是每一个有道德、认真生活的人。”是你,是我,可能是你我的母亲、妻子和女儿,更可能是你我的父亲、丈夫和儿子。



(三)男性恐女:男性的不安全感

也许正是由于社会中中国女性恐男的氛围愈演愈烈,某些营销号借发表性别对立带动不加思考的敌对情绪从而赚得盆满钵满,一些购物网站竟也开始发售一些面向女性的足以逃脱公共交通工具安检的“戒指针”之类的具有高度危险系数的防“狼”物品。


我固然理解姐妹们想要保护自己的想法,但是我们同样要理解,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我们不能只想到以同样的危险回敬。


这个想法最初起源于我一个朋友给我发送的一张他好友群里的聊天截图,几个男孩围绕“戒指针”讨论起来,有的开始担心、“如果这种工具真的可以上地铁,那会不会我不小心肌肤接触了一个神经敏感的姑娘,然后那姑娘就毫不犹豫地扎我来进行所谓的自卫?”,有的甚至考虑到“如果购买相关器具的人的是犯罪分子呢?如果有的姑娘极度厌男,索性见到男人二话不说直接趁人不注意往眼睛和生殖器扎呢?”


看着那张聊天截图,我沉默了。


实话说,我对于现在愈演愈烈的性别对立和背后隐隐的社会撕裂心有预感了,但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这个社会不只有女性恐男和男性厌女两种现象了,甚至往前一步——男性也开始恐女了。


虽然如蔚明所说,“家暴男”们也许短时间内没有被这股思潮所影响,但转过头来仔细想想,这股思潮(至少在互联网语言层面上)的产生其实也很容易理解。


最初,在父权话语下,由于父权的过于强大和对话语权的深刻把握,男性对女性的侵犯成本比较低,自然会引起身处弱势群体的女性产生恐男情绪。而这里值得格外注意的是,这种链条关系直到现在也在使得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恐男。联系最近的“拉姆前夫庭审”案,这种现象显然还没有退出历史舞台——这也正证明了,一些法律对于某一性别的“偏心”,会使得某一性别的话语权更容易得到,极易导致另一些性别的恐惧(这里当然也包括男性恐女,也包括一夫一妻制异性恋者对性少数的话语权压迫)。


而随着女性主义(在简中网络中多数约等于女权主义)的逐渐兴起,女性对自由的向往和斗争逐渐进入了我们的视野中,某些极端女权主义侵犯了一些男性群体拥有的本不该被侵犯的权利,与此对应的也有某些女权主义的正当诉求侵犯到了原有父权体制中男性拥有的不合理利益,在双方尺度的挣扎把握之中,某些男性发出了厌女的声音。


而单纯来看男性开始恐女的这一现象,乐观来说姑且可以认为是由于愈来愈扩大的女性需求逐步被权利集团看见而引发的合理关注从而引发的现象,另一方面却需要反思是否是由于某些行为的过度而导致的自卫型应激反应。


那么,女权主义的发展真的是必须要走到目前愈演愈烈的性别对立的局面上来吗?

答案明显是否定的。

那么到底什么是女权主义者的真正定义呢?


我认为我在这里可以引用艾玛·沃特森的观点,女权不仅仅是为女性争取权利,更是为了打破性别偏见——这也是为了去维护男性的权利。


女权的根本目的,一定是平权。


我们不仅要去打破有的女性在婚姻中被强迫成为家庭主妇的局面,与此同时也必须反对男性被“彩礼”勒索、年纪轻轻就被房贷车贷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现象。


真正的女权,扛起的是两性性别平等的大旗,扛起的是打破性别偏见的大旗,而不是为了变成目前这种愈演愈烈的性别对立局面。甚至可以说,“性别”这个词本身的外沿就已然在拓展。我们追求的性别平等,是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还是性少数,最后都能够获得他们所应有的平等。


正如我的编辑所说,“无论性别,都能甩掉自己身上的枷锁,消除歧视与偏见,拥有正当的权利,这才是我们想看到的。无论何种立场,肆意伤害别人都一样可怕。”


是的,无论何种立场,哪怕你觉得你是站在所谓的道德制高点上,也不可以伤害到别人的正当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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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促进性别平等一定要以单一性别为主吗?

身边的朋友们总有个偏见:女性主义的旗帜下似乎就该以女性为主?

我想,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犯了性别刻板印象的错误,就像“女孩适合当老师,男孩适合当警察”一样的错误。


我在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其实是社会先有了偏见,而后才有了这种所谓某种类似于社会秩序的社会刻板印象。当我们了解了追求性别平等的真正含义,我们才会真正明白,女性主义(或者女权主义,注同上)追求的不是以前西方倡导的“单一性别战线”,而是联合起来,去打破这个社会的性别刻板印象和一切只以单一性别来划分的界限。


正如李小江老师所说“表面看,男人的利益因妇女解放受到冲击,男性中心的社会根基动摇了。但男人也是受益者,最大的好处是个性解放。”只有这样,才能让男性也能追求方刚老师所倡导的“多元化男性气质”。


甚至我们可以说,在这条路上,多元性别的携手共进,是真正发挥了伟大的群众力量。



(五)“与性别对立问题同样不可忽视的,还有阶层问题。”

言及此处,我不由开始反思,究竟在当下性别对立局面的背后,到底还有什么因素在推波助澜着呢?我相信,有了对更深层次的思考,才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解决问题。


前几天上文的那个朋友给我推荐了一篇B站文章,看来惊心却有道理,想来可以放在此处作为一个思考方向。那位作者的观点核心是经济决定了文化。我冒昧地加以自己的理解,尖锐说来,是那些资本在为目前的局面加了一把火。得到益处的最后还是资本。


处于传统父权体制的性别歧视环境下,想要结婚的男性一直在为【有房有车有可观工作】的性别刻板印象强加的要求而不懈奋斗,这种不切实际的严要求使得一线城市房子的消费需求猛增,房价也随之水涨船高。与此对应的是,普通劳动者数量一年又一年增长,资本掌握者对普通劳动者的苛刻要求使得就业机会大幅缩水,与此同时科技的发展同样使得结构性失业无可避免。


在继续讨论下去之前,我们先设想一个场景。当赶紧急事务的乘客强行打开地铁门时,我们与其讨论是个人利益重要(或者极端一点讲,这个人可能是正在赶紧急任务的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还是地铁一车人的生命重要的这个为难的二选一问题,不如换一个思路、去深入讨论如何合理安排地铁错班乘车的时间配置。


如果我们同样用这个想法去思考女权运动争取女性权益对男性的影响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说我们与其讨论男性就业机会的减少是不是女性工作者进入职场后进行竞争的原因,不如去讨论也许可能是资本者本身用工就存在压迫问题,从而使得普通工人的利益被大幅压减。


同样现在那群资本者在背地里推动性别对立,其目的是不是也可能是为了开拓女性消费市场(比如上文所述开拓了女性防狼市场的“戒指针”)?


如果我们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的话,我们将会背后发凉地发现,得利的还只是那群资本者而已。


我们不妨看看周围的营销号,有多少营销号借着性别对立的由头去吸引那些由于深受压迫而变得无脑的、不假思索的、可怜又可恨的流量,然后这理所当然变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性别对立言论满足了某些人的发泄需求,这些发泄需求又反方向养活了某些营销号,而这些营销号的言论又一次带动了某些性别对立的舆论氛围。对于这种恶性循环、我们细细想来,当真令人毛骨悚然。


对于在当下高举“反对女权”牌匾的、那群同样在遭受父权制与资本者压迫的人们,我们只想要说:“明明我们可以团结一致去对抗一切压迫,无论是资本还是居心不良者,而不是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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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样不可忽视的一点是,在当下社会单纯谈性别差异是明显将问题简单化处理的表现,这种错误正如同过去的西方女权主义者企图抹去阶级界限而一味地呼喊“姐妹”一样,中产阶级女性和无产阶级女性真的可以跨越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界限从而真正联起手来吗?


李小江老师在《女性乌托邦》里写到:“城市妇女的社会待遇高出所有男性农民”;“知识妇女的社会地位高于一般职业妇女”。也就是说,是否能够完全跨越阶级而去单看性别问题,这本身就是可疑的。


我们不提倡将万事万物都归罪于资本者,但我们千万要警惕,不要只看见别人想让你看见的所谓“敌人”,而要去仔细寻找那群真正想要把控住你的人。


让我们看见敌人,然后抓紧朋友的手,勇敢与那黑暗为敌——这场平权里,所有人失去的、将真的只有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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